☆26.第2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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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
蕭寶福縮著脖子蜷著雙手像只小老鼠般被人提溜著，眼睛有些發直，喃喃道，“王爺可知道，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？”
蘇沈央挑了挑眉，輕哼一聲將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往前伸了伸，“我不過來，這冰淩就要砸在你頭上了！”
蕭寶福定睛一看，只見他手中握著一只半尺來長的冰淩，在燈光下晶瑩剔透，想來是從廊檐上掉下來的。
她皺皺鼻子別開目光，不情不願地道謝，“多謝王爺了！就是您，”她搖了搖肩膀，“您能不能把我松開？”被提溜著脖領子怪難受的。
蘇沈央隨手放下她，又拋開冰淩，便將手重新攏進廣袖裏，抱臂看向她，“說起來，蕭小姐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蕭寶福一楞，反問道，“王爺又怎會在這裏？”
對上蘇沈央微瞇的眼睛，她一個激靈，張了張嘴尷尬笑道，“啊哈哈，我，我就是出城看看雪景啊！”
“看雪景？”蘇沈央哼笑，“跑這麽遠？我怎麽沒聽說周圍有什麽看雪景的好地方？！”
蕭寶福低著頭在心中腹誹，跑的遠又怎樣，管的——
“跑的遠也好，看雪景也好，聖王爺未免管的太多了！”
蕭寶福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將心裏話說了出來。蘇沈央倏地轉頭，盯著走廊拐角處，目光如炬。
拐角陰影處，柳聽南面色沈靜地緩緩步出，聲音平平地續道，“就算是聖王爺，也管不上別人的私事吧？”
蕭寶福驀地捂住嘴，兩眼亮閃閃地看著柳聽南走到她身邊，當意識到對面人不善的目光，她又訕訕地放下手。
蘇沈央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，眼眸深處冷了幾分，說出來的話也像含著冰渣子，“曾經就聽說過，魯國公府的世子爺，快人快語，今日一見，果然如此。”
他攏著袖立在燈下，鴉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朦朧的陰影，更顯得雙眸幽深。
“只是……”他忽地勾唇一笑，宛如綻放在冰天雪地的明媚春花，蕭寶福心中一跳，還沒看清他的動作，柳聽南便悶哼一聲痛苦地彎下腰，直不起身來。
蘇沈央冷著臉收回手，淡漠的目光落在柳聽南身上，帶著居高臨下地俯視，“對你這種人，本王向來懶得廢話，也喜歡直來直去！”
“……”
蕭寶福一時被這變故驚呆在原地，呆了片刻才想起彎腰去扶柳聽南，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他，他已慢慢直起腰來，眼前卻沒了蘇沈央的身影。
蕭寶福有些擔憂地看向柳聽南捂著的腹部，“聽南哥，你沒事吧？”她在旁邊都聽到了那一身悶響。
柳聽南輕輕搖了搖頭，蕭寶福忍不住又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，嘟囔道，“什麽王爺，說動手就動手的，還偷襲！”
柳聽南聽見她的話，默然無語。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就算剛剛蘇沈央不突然出手，揮拳那一瞬的氣勁足以封鎖了他的周身，他，躲不開的！
在原地緩了片刻，柳聽南才慢慢往回走，眼前卻浮現起蘇沈央看向蕭寶福的目光，那目光讓他心頭沈了沈。
*
因為和蘇沈央宿在同一個客棧，蕭寶福夜裏都沒睡安穩，總覺得門外似乎有人，更是在天還沒亮就去敲柳聽南的房門。
柳聽南似乎也沒睡好的樣子，面色蒼白，眼下有淡淡青黑，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依然柔和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聽南哥，今日我們早些出發吧！”
柳聽南沒有多問，點點頭轉身，利落地去收拾行李。一刻鐘後，他便駕著馬車去接客棧門口的蕭寶福和桃雲。
上車時蕭寶福眼尖地發現他臉色有些微變化，正要細問，馬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迅疾的馬蹄聲，聲若驚雷，眨眼間便停在馬車旁邊。
“蕭小姐，這麽早去看雪景？”
蕭寶福循聲回頭。暗沈的天色下，蘇沈央騎在高高的駿馬上，玉冠束發，容色俊美，端的是風華無雙。
他眸光一轉像是才看到柳聽南一般，“咦”了一聲，“柳世子也在！昨晚本王出手沒輕重，世子還好吧！”
蕭寶福回神便看到柳聽南一動，急急按住他的手背，使了一個眼色後回身行禮，“是，不敢耽誤王爺，我們就先行一步了！”
蘇沈央的目光不動聲色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，沈默不語。一時周圍的溫度像又冷了幾分。
半晌他才一扯馬韁跟在馬車旁邊，聲音淡淡道，“一起吧！”
蕭寶福一楞，蘇沈央帶著的黑衣護衛便成犄角之勢圍了上來，迫得馬車不得不向前，蘇沈央驅馬閑閑跟在一邊。
蕭寶福猶豫了半晌才掀開車簾，輕聲問道，“不知王爺是要去哪裏？”
蘇沈央斜睨了她一眼，“想跟著蕭小姐去看看雪景！”
“……我們可能會先繞路去一趟別處，王爺您看？”
“巧了，我正想繞路。”
蕭寶福咬牙，“……我們要去一趟長澤書院！”
蘇沈央凝視著蕭寶福，這次是真笑了，“巧了，我也要去長澤書院！”
“誒？”
蕭寶福只當蘇沈央是說笑，不想他當真率著人馬跟在馬車旁邊，一副同路人的樣子。
半路停車休息的時候，蘇沈央帶著一身寒氣熟門熟路的地上了馬車，把蕭寶福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嚇了回去。
他輕笑一聲舒展了廣袖，四平八穩地坐著就占據了馬車大半的空間。蕭寶福縮在角落裏，小心翼翼地覷著他，試探著問道，“敢問王爺去長澤書院作甚？”
蘇沈央雙手攏在袖中，正靠在車壁上半闔著眼睛假寐，聞言他只是掀了掀眼皮，慢悠悠地說道，“本王少時在長澤書院讀書，現下想去拜訪老師！”
蕭寶福詫異睜大眼，想問什麽猶豫了片刻又吞了回去。
蘇沈央桃花眼中流光一轉，瞥了她一眼，“當今聖上和我是同窗，師從同一個老師，只是他不管學業還是騎射樣樣都不如我！”
蕭寶福斂眉只當沒聽見這狂妄又大不敬的話語，蘇沈央卻不依不饒地問道，“所以你當初看上他什麽了？”
蕭寶福沈默了片刻，才輕聲說道，“溫潤君子，翩翩如玉！”
蘇沈央微怔，低低重覆了一遍，“溫潤君子？”
他似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一般，嗤笑了一聲搖搖頭，靠回車壁。就在蕭寶福以為他睡過去時，他才緩聲吐出一個字，“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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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寶福縮著脖子蜷著雙手像只小老鼠般被人提溜著，眼睛有些發直，喃喃道，“王爺可知道，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？”
蘇沈央挑了挑眉，輕哼一聲將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往前伸了伸，“我不過來，這冰淩就要砸在你頭上了！”
蕭寶福定睛一看，只見他手中握著一只半尺來長的冰淩，在燈光下晶瑩剔透，想來是從廊檐上掉下來的。
她皺皺鼻子別開目光，不情不願地道謝，“多謝王爺了！就是您，”她搖了搖肩膀，“您能不能把我松開？”被提溜著脖領子怪難受的。
蘇沈央隨手放下她，又拋開冰淩，便將手重新攏進廣袖裏，抱臂看向她，“說起來，蕭小姐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蕭寶福一楞，反問道，“王爺又怎會在這裏？”
對上蘇沈央微瞇的眼睛，她一個激靈，張了張嘴尷尬笑道，“啊哈哈，我，我就是出城看看雪景啊！”
“看雪景？”蘇沈央哼笑，“跑這麽遠？我怎麽沒聽說周圍有什麽看雪景的好地方？！”
蕭寶福低著頭在心中腹誹，跑的遠又怎樣，管的——
“跑的遠也好，看雪景也好，聖王爺未免管的太多了！”
蕭寶福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將心裏話說了出來。蘇沈央倏地轉頭，盯著走廊拐角處，目光如炬。
拐角陰影處，柳聽南面色沈靜地緩緩步出，聲音平平地續道，“就算是聖王爺，也管不上別人的私事吧？”
蕭寶福驀地捂住嘴，兩眼亮閃閃地看著柳聽南走到她身邊，當意識到對面人不善的目光，她又訕訕地放下手。
蘇沈央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，眼眸深處冷了幾分，說出來的話也像含著冰渣子，“曾經就聽說過，魯國公府的世子爺，快人快語，今日一見，果然如此。”
他攏著袖立在燈下，鴉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朦朧的陰影，更顯得雙眸幽深。
“只是……”他忽地勾唇一笑，宛如綻放在冰天雪地的明媚春花，蕭寶福心中一跳，還沒看清他的動作，柳聽南便悶哼一聲痛苦地彎下腰，直不起身來。
蘇沈央冷著臉收回手，淡漠的目光落在柳聽南身上，帶著居高臨下地俯視，“對你這種人，本王向來懶得廢話，也喜歡直來直去！”
“……”
蕭寶福一時被這變故驚呆在原地，呆了片刻才想起彎腰去扶柳聽南，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他，他已慢慢直起腰來，眼前卻沒了蘇沈央的身影。
蕭寶福有些擔憂地看向柳聽南捂著的腹部，“聽南哥，你沒事吧？”她在旁邊都聽到了那一身悶響。
柳聽南輕輕搖了搖頭，蕭寶福忍不住又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，嘟囔道，“什麽王爺，說動手就動手的，還偷襲！”
柳聽南聽見她的話，默然無語。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就算剛剛蘇沈央不突然出手，揮拳那一瞬的氣勁足以封鎖了他的周身，他，躲不開的！
在原地緩了片刻，柳聽南才慢慢往回走，眼前卻浮現起蘇沈央看向蕭寶福的目光，那目光讓他心頭沈了沈。
*
因為和蘇沈央宿在同一個客棧，蕭寶福夜裏都沒睡安穩，總覺得門外似乎有人，更是在天還沒亮就去敲柳聽南的房門。
柳聽南似乎也沒睡好的樣子，面色蒼白，眼下有淡淡青黑，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依然柔和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聽南哥，今日我們早些出發吧！”
柳聽南沒有多問，點點頭轉身，利落地去收拾行李。一刻鐘後，他便駕著馬車去接客棧門口的蕭寶福和桃雲。
上車時蕭寶福眼尖地發現他臉色有些微變化，正要細問，馬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迅疾的馬蹄聲，聲若驚雷，眨眼間便停在馬車旁邊。
“蕭小姐，這麽早去看雪景？”
蕭寶福循聲回頭。暗沈的天色下，蘇沈央騎在高高的駿馬上，玉冠束發，容色俊美，端的是風華無雙。
他眸光一轉像是才看到柳聽南一般，“咦”了一聲，“柳世子也在！昨晚本王出手沒輕重，世子還好吧！”
蕭寶福回神便看到柳聽南一動，急急按住他的手背，使了一個眼色後回身行禮，“是，不敢耽誤王爺，我們就先行一步了！”
蘇沈央的目光不動聲色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，沈默不語。一時周圍的溫度像又冷了幾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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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寶福一楞，蘇沈央帶著的黑衣護衛便成犄角之勢圍了上來，迫得馬車不得不向前，蘇沈央驅馬閑閑跟在一邊。
蕭寶福猶豫了半晌才掀開車簾，輕聲問道，“不知王爺是要去哪裏？”
蘇沈央斜睨了她一眼，“想跟著蕭小姐去看看雪景！”
“……我們可能會先繞路去一趟別處，王爺您看？”
“巧了，我正想繞路。”
蕭寶福咬牙，“……我們要去一趟長澤書院！”
蘇沈央凝視著蕭寶福，這次是真笑了，“巧了，我也要去長澤書院！”
“誒？”
蕭寶福只當蘇沈央是說笑，不想他當真率著人馬跟在馬車旁邊，一副同路人的樣子。
半路停車休息的時候，蘇沈央帶著一身寒氣熟門熟路的地上了馬車，把蕭寶福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嚇了回去。
他輕笑一聲舒展了廣袖，四平八穩地坐著就占據了馬車大半的空間。蕭寶福縮在角落裏，小心翼翼地覷著他，試探著問道，“敢問王爺去長澤書院作甚？”
蘇沈央雙手攏在袖中，正靠在車壁上半闔著眼睛假寐，聞言他只是掀了掀眼皮，慢悠悠地說道，“本王少時在長澤書院讀書，現下想去拜訪老師！”
蕭寶福詫異睜大眼，想問什麽猶豫了片刻又吞了回去。
蘇沈央桃花眼中流光一轉，瞥了她一眼，“當今聖上和我是同窗，師從同一個老師，只是他不管學業還是騎射樣樣都不如我！”
蕭寶福斂眉只當沒聽見這狂妄又大不敬的話語，蘇沈央卻不依不饒地問道，“所以你當初看上他什麽了？”
蕭寶福沈默了片刻，才輕聲說道，“溫潤君子，翩翩如玉！”
蘇沈央微怔，低低重覆了一遍，“溫潤君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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